第六章鬥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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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，好友佳敏打來電話，二人互相新年祝福一番，又閑聊起來。
無意中說起有同學最近想組織高中同學聚會的事情，佳敏問及柳青青：“你去嗎？”
柳青青撇了一下嘴說：“沒勁，不去了。”
佳敏直接單刀直入地問道：“怎麽，還是放不下那個人啊？”
柳青青楞了一下，隨及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謝遠航。
謝遠航是二人的高中同學，又是當年班級裏的風雲人物，既是尖子生，有相貌堂堂，所以早有許多女孩子芳心暗許，柳青青自然也不例外，並且當年為此還做了不少傻事。
她自己想起來都覺得不好意思起來，笑了一下說道：“這麽多年了，早就放下了，況且人家孩子都生出來了。”
佳敏道：“知道就好，他再好，也是別人的。”
柳青青道：“是，我們佳敏說得真真是極對的！”
佳敏笑道：“你就挖苦我吧！”
柳青青道：“我這怎麽是挖苦你，我這就是實話啊，你
在我心中就是女神一樣的存在。”
佳敏道：“柳青青，我算是知道了你說起肉麻話來一套一套兒的，你也是個不知羞的！”
柳青青道：“嗨，我就當你是誇我了！”
佳敏道：“你就打算在家裏一直宅著啊？”
柳青青道：“宅著唄，反正哪裏都不如家裏舒服。”
佳敏道：“那你讓我去你家待兩天行不行，我在家裏都要被他們給逼瘋了！”
柳青青道：“不至於吧！發生了什麽？說出來讓我也樂呵樂呵！”
鐘樓本來一直坐在飄窗前閉目養神，柳青青和好友的談話總是有意無意地飄進他的耳朵裏，兩個人嘰嘰呱呱聒噪不已，冷不丁地就哈哈哈地笑起來，很是讓人抓狂，但是他總是在心裏勸自己：不與凡人計較，有失身份。
可就在剛剛他實在沒忍住地瞟了一眼，心裏暗想：這世界上竟還有這樣無恥之人，偏偏還讓自己給遇見了。
佳敏道：“還不是催婚嘛！煩死人了！”
柳青青道：“好吧，如此說來，我爸媽還挺通情達理善解人意的！”
佳敏道：“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了，你給叔叔阿姨說一聲，我這兩天就過去，讓他們別嫌棄我。”
柳青青：“我爸媽喜歡你還來不及，你來了正好，省得我自己也挺無聊的，兩個人發呆總比一個人強。”
說完看了看仍在閉目的鐘樓，此時心裏想：多一個人，總比她一個人每天對著一張閻王臉要好得多。
鐘樓剛巧難得的打了一個噴嚏，睜開眼正對上柳青青投來的莫名其妙的目光。
目光剛一碰上，柳青青馬上就敗下陣來，立馬垂下眼簾。他皺了皺眉，說道：“你罵我！”
緊緊三個字，柳青青心臟猛地一顫，瞪大了眼睛看過去，頓時有些心虛地想到：不是吧，我想什麽他居然都能猜到，你可真是我肚子裏的蛔蟲，果然是個妖精！
眼睛滴溜溜亂轉，正想如何解釋，片刻後說道：“主人，您這是殺人誅心啊！我敬您愛您還來不及呢？一片赤誠，恨不能把心挖出來給您看！”
說著掩面小聲地啜泣起來。心裏想：哼，想跟我鬥，你還太嫩了！
半天沒有回應，一擡頭正對上頭頂那雙陰騭的眸子，嚇得歪向另一側，慌亂地問道：“你……你要幹嘛？”
鐘樓認真地逐字說道：“自然是看看你的真心啊！”
說著就伸手向柳青青心口探去。
柳青青嚇得花容失色，大叫一聲，立馬雙手抱胸，委屈萬狀地看著鐘樓說道：“你怎麽一點都不憐香惜玉呢？我把心挖出來我不就死了！”
鐘樓眼神裏滿是戲謔，調侃道：“憐香惜玉，我向來不懂”，說完又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圈柳青青，皺著眉頭說道：“全身沒有二兩肉，你怎麽好意思說出口的！”
柳青青頓感自尊心受到嚴重侵犯，一陣大囧，隨機怒不可遏，感覺到有一股無名之火在心底裏猛地竄起，直燒得她心焦火燎。
出口也已是顧不得許多，“真不知道你是怎麽活到這把年紀的！老妖精，還沒被人打死，可真是不容易！”
鐘樓道：“我厲害啊！年紀輕輕脾氣就這麽差，小心活不久。”
柳青青氣地大罵：“你……我活不久，你也就死到臨頭了！”
活活一副劍拔弩張潑婦罵街的模樣。
鐘樓道：“未必！”
柳青青直見說不過他，更是氣地不管不顧了，說道：“怪不得你孤家寡人，沒有朋友，就算長生不老那又怎麽樣，到頭來還不是孤苦伶仃，真是可憐！”
這可一下子戳中了鐘樓的肺管子，心底那件最在意的傷心事一下子就被當面掀了開來，鐘樓氣地心口劇烈地起伏著，呼吸沈重。
柳青青只覺得脖子一緊，像要馬上就要被對方掐斷了。痛苦地來回扭曲著，心裏後悔不疊。
怎麽能這麽口無遮攔，真是不要命了啊！
突然門開了，母親進來問道：“青青啊，早點睡吧，吵得鄰居……”
見到女兒臉上漲成紫紅，青筋爆裂，嚇得撲過去抱住，問道：“青青啊，怎麽啦？別嚇媽媽！”
柳青青乞求地看向鐘樓，她實在不想死在母親面前。
鐘樓也只是一時沖動，心中也是懊惱不已，自己居然會和一個小姑娘計較，說出去難免讓人笑話。想到此拂袖而去。
柳青青頓覺一大股空氣湧入剛才快要炸掉的胸口，大口喘著粗氣，猛咽了幾口唾液，才對快要哭了的柳青青道：“沒事，媽，我就是……就是剛才吃了個東西噎著了，現在沒事了，您別擔心啊！”
母親道：“真沒事啊，你別嚇媽！”
柳青青道：“你看，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嘛！”
母親淚眼汪汪地罵道：“你這死孩子，你誠心要氣死我啊！”
柳青青很是愧疚地說道：“媽，我真沒事了，您也早點回去睡吧！”
母親又不放心地看了幾眼，才轉身出去了。
頓時，臥室的空氣就隨著門被關上而變得更加凝重起來。
柳青青想起剛剛鐘樓的要殺人的眼神，還是不寒而栗，擡手揉了揉脖子，心裏暗想：俗話說老虎的屁股摸不得，如今
看來，狐貍精的屁股也是不能隨便摸的！
不過轉頭又一想，這事兒說起來，她也並不是完全沒有錯誤。她說的話也確實過分了，拿人家的傷心事，換了誰，都會生氣吧！想到這兒，就更感到一陣愧疚不安。
可是，難道真要開口跟他道歉嗎？那豈不是太沒面子啦！
而且以後也就更得被他招之即來，揮之即去了！
這麽一想，心裏就有些舒服了，啪地一下關了燈，鉆進被窩，把被子往頭上一蒙就準備休息了。
誰知道輾轉反側了幾個來回，仍是睡不著，心心念念地全是剛才的事。越想越心驚，越想越害怕，然後就更睡不著了。
索性說清楚再睡吧，猛地把被子一掀，坐起身來，望著窗前那一抹孤獨落寞的身影，感到一陣沒來由的難過。果然長得好看的狐貍精就是有這種讓人我見猶憐的能力。
她垂下眼，輕聲說：“對不起。”
鐘樓微微睜開眼，但是並沒有看她，只是抿了抿嘴，說：“無妨！”
柳青青覺得話題就這麽結束了，有些尷尬，想找些話來緩解一下氣氛，然後想了半天問出這麽一句：“你……不睡覺嗎？”
說完就覺得哪裏有點兒不對勁兒，怎麽越聽越像夫妻或者情侶之間的話呢？
忙解釋道：“呃……我的意思是我就沒見過你睡覺，你不困嗎？”
鐘樓全不在意，也沒有留意到有什麽奇怪地地方，只是說：“你先睡吧！不用等我！”
柳青青：“……”
柳青青滿頭黑線，想到這可真是越解釋越亂了，百口莫辯。
於是也就放棄了最後的掙紮，輕聲說：“好！晚安！”
說完就在心裏罵自己：等等，為什麽要說晚安，柳青青，你現在可真是腦子殘了！
鐘樓有些奇怪地問：“晚安是什麽？”
柳青青道：“就是……就是睡覺前的一種問候。”
鐘樓輕輕“哦”了一聲。
就在柳青青躺會被窩準備睡了的時候，聽見鐘樓輕聲說了句：“晚安！”
不知道為什麽，心裏有一塊兒就好像被打動了。突然就想保護他，對他好一些，更好一些。
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，然後突然察覺自己的變化，她在心裏問自己：我這是怎麽了？
不會是被他給迷惑了吧！還是為色所迷！
沒出息啊，沒出息！
冷靜，一定要控制住自己，愛上這種狐貍，可是沒有好下場的，說把你宰了就把你宰了！
況且人妖疏途，都不是一個物種的，定然沒有好下場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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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意中說起有同學最近想組織高中同學聚會的事情，佳敏問及柳青青：“你去嗎？”
柳青青撇了一下嘴說：“沒勁，不去了。”
佳敏直接單刀直入地問道：“怎麽，還是放不下那個人啊？”
柳青青楞了一下，隨及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謝遠航。
謝遠航是二人的高中同學，又是當年班級裏的風雲人物，既是尖子生，有相貌堂堂，所以早有許多女孩子芳心暗許，柳青青自然也不例外，並且當年為此還做了不少傻事。
她自己想起來都覺得不好意思起來，笑了一下說道：“這麽多年了，早就放下了，況且人家孩子都生出來了。”
佳敏道：“知道就好，他再好，也是別人的。”
柳青青道：“是，我們佳敏說得真真是極對的！”
佳敏笑道：“你就挖苦我吧！”
柳青青道：“我這怎麽是挖苦你，我這就是實話啊，你
在我心中就是女神一樣的存在。”
佳敏道：“柳青青，我算是知道了你說起肉麻話來一套一套兒的，你也是個不知羞的！”
柳青青道：“嗨，我就當你是誇我了！”
佳敏道：“你就打算在家裏一直宅著啊？”
柳青青道：“宅著唄，反正哪裏都不如家裏舒服。”
佳敏道：“那你讓我去你家待兩天行不行，我在家裏都要被他們給逼瘋了！”
柳青青道：“不至於吧！發生了什麽？說出來讓我也樂呵樂呵！”
鐘樓本來一直坐在飄窗前閉目養神，柳青青和好友的談話總是有意無意地飄進他的耳朵裏，兩個人嘰嘰呱呱聒噪不已，冷不丁地就哈哈哈地笑起來，很是讓人抓狂，但是他總是在心裏勸自己：不與凡人計較，有失身份。
可就在剛剛他實在沒忍住地瞟了一眼，心裏暗想：這世界上竟還有這樣無恥之人，偏偏還讓自己給遇見了。
佳敏道：“還不是催婚嘛！煩死人了！”
柳青青道：“好吧，如此說來，我爸媽還挺通情達理善解人意的！”
佳敏道：“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了，你給叔叔阿姨說一聲，我這兩天就過去，讓他們別嫌棄我。”
柳青青：“我爸媽喜歡你還來不及，你來了正好，省得我自己也挺無聊的，兩個人發呆總比一個人強。”
說完看了看仍在閉目的鐘樓，此時心裏想：多一個人，總比她一個人每天對著一張閻王臉要好得多。
鐘樓剛巧難得的打了一個噴嚏，睜開眼正對上柳青青投來的莫名其妙的目光。
目光剛一碰上，柳青青馬上就敗下陣來，立馬垂下眼簾。他皺了皺眉，說道：“你罵我！”
緊緊三個字，柳青青心臟猛地一顫，瞪大了眼睛看過去，頓時有些心虛地想到：不是吧，我想什麽他居然都能猜到，你可真是我肚子裏的蛔蟲，果然是個妖精！
眼睛滴溜溜亂轉，正想如何解釋，片刻後說道：“主人，您這是殺人誅心啊！我敬您愛您還來不及呢？一片赤誠，恨不能把心挖出來給您看！”
說著掩面小聲地啜泣起來。心裏想：哼，想跟我鬥，你還太嫩了！
半天沒有回應，一擡頭正對上頭頂那雙陰騭的眸子，嚇得歪向另一側，慌亂地問道：“你……你要幹嘛？”
鐘樓認真地逐字說道：“自然是看看你的真心啊！”
說著就伸手向柳青青心口探去。
柳青青嚇得花容失色，大叫一聲，立馬雙手抱胸，委屈萬狀地看著鐘樓說道：“你怎麽一點都不憐香惜玉呢？我把心挖出來我不就死了！”
鐘樓眼神裏滿是戲謔，調侃道：“憐香惜玉，我向來不懂”，說完又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圈柳青青，皺著眉頭說道：“全身沒有二兩肉，你怎麽好意思說出口的！”
柳青青頓感自尊心受到嚴重侵犯，一陣大囧，隨機怒不可遏，感覺到有一股無名之火在心底裏猛地竄起，直燒得她心焦火燎。
出口也已是顧不得許多，“真不知道你是怎麽活到這把年紀的！老妖精，還沒被人打死，可真是不容易！”
鐘樓道：“我厲害啊！年紀輕輕脾氣就這麽差，小心活不久。”
柳青青氣地大罵：“你……我活不久，你也就死到臨頭了！”
活活一副劍拔弩張潑婦罵街的模樣。
鐘樓道：“未必！”
柳青青直見說不過他，更是氣地不管不顧了，說道：“怪不得你孤家寡人，沒有朋友，就算長生不老那又怎麽樣，到頭來還不是孤苦伶仃，真是可憐！”
這可一下子戳中了鐘樓的肺管子，心底那件最在意的傷心事一下子就被當面掀了開來，鐘樓氣地心口劇烈地起伏著，呼吸沈重。
柳青青只覺得脖子一緊，像要馬上就要被對方掐斷了。痛苦地來回扭曲著，心裏後悔不疊。
怎麽能這麽口無遮攔，真是不要命了啊！
突然門開了，母親進來問道：“青青啊，早點睡吧，吵得鄰居……”
見到女兒臉上漲成紫紅，青筋爆裂，嚇得撲過去抱住，問道：“青青啊，怎麽啦？別嚇媽媽！”
柳青青乞求地看向鐘樓，她實在不想死在母親面前。
鐘樓也只是一時沖動，心中也是懊惱不已，自己居然會和一個小姑娘計較，說出去難免讓人笑話。想到此拂袖而去。
柳青青頓覺一大股空氣湧入剛才快要炸掉的胸口，大口喘著粗氣，猛咽了幾口唾液，才對快要哭了的柳青青道：“沒事，媽，我就是……就是剛才吃了個東西噎著了，現在沒事了，您別擔心啊！”
母親道：“真沒事啊，你別嚇媽！”
柳青青道：“你看，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嘛！”
母親淚眼汪汪地罵道：“你這死孩子，你誠心要氣死我啊！”
柳青青很是愧疚地說道：“媽，我真沒事了，您也早點回去睡吧！”
母親又不放心地看了幾眼，才轉身出去了。
頓時，臥室的空氣就隨著門被關上而變得更加凝重起來。
柳青青想起剛剛鐘樓的要殺人的眼神，還是不寒而栗，擡手揉了揉脖子，心裏暗想：俗話說老虎的屁股摸不得，如今
看來，狐貍精的屁股也是不能隨便摸的！
不過轉頭又一想，這事兒說起來，她也並不是完全沒有錯誤。她說的話也確實過分了，拿人家的傷心事，換了誰，都會生氣吧！想到這兒，就更感到一陣愧疚不安。
可是，難道真要開口跟他道歉嗎？那豈不是太沒面子啦！
而且以後也就更得被他招之即來，揮之即去了！
這麽一想，心裏就有些舒服了，啪地一下關了燈，鉆進被窩，把被子往頭上一蒙就準備休息了。
誰知道輾轉反側了幾個來回，仍是睡不著，心心念念地全是剛才的事。越想越心驚，越想越害怕，然後就更睡不著了。
索性說清楚再睡吧，猛地把被子一掀，坐起身來，望著窗前那一抹孤獨落寞的身影，感到一陣沒來由的難過。果然長得好看的狐貍精就是有這種讓人我見猶憐的能力。
她垂下眼，輕聲說：“對不起。”
鐘樓微微睜開眼，但是並沒有看她，只是抿了抿嘴，說：“無妨！”
柳青青覺得話題就這麽結束了，有些尷尬，想找些話來緩解一下氣氛，然後想了半天問出這麽一句：“你……不睡覺嗎？”
說完就覺得哪裏有點兒不對勁兒，怎麽越聽越像夫妻或者情侶之間的話呢？
忙解釋道：“呃……我的意思是我就沒見過你睡覺，你不困嗎？”
鐘樓全不在意，也沒有留意到有什麽奇怪地地方，只是說：“你先睡吧！不用等我！”
柳青青：“……”
柳青青滿頭黑線，想到這可真是越解釋越亂了，百口莫辯。
於是也就放棄了最後的掙紮，輕聲說：“好！晚安！”
說完就在心裏罵自己：等等，為什麽要說晚安，柳青青，你現在可真是腦子殘了！
鐘樓有些奇怪地問：“晚安是什麽？”
柳青青道：“就是……就是睡覺前的一種問候。”
鐘樓輕輕“哦”了一聲。
就在柳青青躺會被窩準備睡了的時候，聽見鐘樓輕聲說了句：“晚安！”
不知道為什麽，心裏有一塊兒就好像被打動了。突然就想保護他，對他好一些，更好一些。
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，然後突然察覺自己的變化，她在心裏問自己：我這是怎麽了？
不會是被他給迷惑了吧！還是為色所迷！
沒出息啊，沒出息！
冷靜，一定要控制住自己，愛上這種狐貍，可是沒有好下場的，說把你宰了就把你宰了！
況且人妖疏途，都不是一個物種的，定然沒有好下場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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